文艺论文
“古玩”不是戏曲创作的唯一出路
时间:2021-12-18 14:50 所属分类:文艺论文 点击次数:
怎样写好戏剧剧本,是我们剧作家十分关注和执著探讨的课题。多年来的创作实践,使我更深刻地体会到,取材是戏曲创作成败的关键。早有专家说,如果取材得当,作品就成功了一半。这句话非常合理。“选材料要严,挖深”,鲁迅先生也曾说过。歌手甚至说:「还有什么比主题更重要?离题还有什麽别的艺术?假如题材不合适,一切才能白白浪费。”可见这个道理是无可置疑的。不过,取什么材料好,依据什么标准,问题是非常具体的、复杂的。有一次,明末清初的剧作家李渔老先生给了我们非常明确的回答,他说:“……必此一人一事奇特,真可传而传之,就是不朽。"他又进一步强调:「古人呼字为「传说」者,因事多怪,无人见而传,故名,可见非奇不传。」古希腊的哲学家、文学理论家亚里斯多德和李渔也持类似观点。在一出戏里,他觉得最重要的是写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这件事的奇特之处,对他来说,比写人物性格更重要。因此,他首先考虑了情节。《诗学》中,他说:“悲剧必须由以下六个要素组成,决定了悲剧的性质,即情节、性格、言语、思想、戏景和唱段…。
有许多剧作家根据他们的指点取材,并根据亚氏的“情节第一说”,对后世的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很多剧作家根据他们的指点来取材,确实写出了很多剧本。但是什么也做不了太多,太过难免失之偏颇,路也越窄。因为受到这些传统理论的影响,一些剧作家专门把选材的目光投入到对生活的寻觅上,力图寻找他人尚未发现的奇事,奇事,奇巧传奇等作为自己的创作主题,认为只有那些夫妻反目,生死相别,亲朋好友乱伦,密谋暗杀,刀光剑影值得大书特书,大张旗鼓地出镜;而平凡的小故事,小人物却平淡无奇,显得平淡无奇,似乎根本不适合演戏。所以,有些戏剧常常是毫无缘由地制造人物命运的起伏,靠巧合和误解来构成情节的奇妙,充满低级的煽情。因此,剧作的传统观念无意间使戏剧成为一种脱离生活现实的雕琢与创作。在曲折的人生故事中,人为制造出的情节蒙蔽了观众对人物的关注,而过多的泪水模糊了观众对生活的深层理性思考。因此,戏剧成为一种迷宫游戏。更为严肃的是,有些剧作家把戏剧吸引观众的法宝押在怪异的情节上,这种怪异的事情在生活中毕竟是罕见的,这种情况不可避免地会越来越少,这导致了“非奇装异服”的题材逐渐枯竭,而编剧不得不重复表现奇巧的题材,无可避免的陷入了“桎梏”。这句话的确很有生命力,李渔说的“人惟求旧,物惟新”。毫无疑问,一部戏剧的价值取决于角色的独特之处,而不在于其独特之处。事实上,西方的戏剧创作在取材观念的更新上远早于我国。很久以前,德国的莱辛在《汉堡剧评》中写道:“任何与人物无关的事情,作家都可以忽略。对作家而言,只有性格才是神圣的,强化个性,突出表现个性,“是作家在表现人物性格的时候最要用笔……”因此,剧作家应更新取材观念,以思想之光烛照生活看似平常但蕴涵丰富哲理的现象,通过人物独特个性的塑造,展现生命的真谛。
实际上,当代很多具有探索性的剧作家已经自觉地把笔触伸向了“无奇也传”这一新主题领域,力求在平凡的故事中挖掘出不同寻常的底蕴,在平凡的小人物身上,展示其闪光的一面,如湖南的花鼓戏《乡村警察》,江苏滑稽戏“一、二、三”,淮剧《十品村官》等。它们既无奇事,也无惊险之处,但照样展现出极强的艺术魅力,深受观众的喜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者对人物进行了生动的描写,是因为作者在戏剧中所表现出来的独特个性使其具有艺术魅力。假如照「非奇才」这一传统观念来看,试想,一个普通乡村警察,一群普通高中生,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村民小组长,恐怕八年都不会被他们写进戏里,而且八个人还不会被拍成戏。
对此,我可下结论:“古玩”不是戏曲创作的唯一出路。就让我们突破传统戏剧取材观念的束缚,将“戏剧”的领域拓展到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拓展到普通民众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