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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论文

音乐的形式不是来自模仿客观事物

时间:2022-12-20 23:31 所属分类:文艺论文 点击次数:

“发愤以抒情”用现代美学的术语来说,意思是“表现论”。
“表现论”是相对于“再现论”就这么说吧。艺术的本质是什么?它是作为对象再现的真实对象吗?还是作为主体表达人的精神,即人的思想感情?前者是再现论,后者是表现论。两者不相反,但要求不同。西方美学侧重于前者,强调模仿和反映现实,中国美学侧重于后者,强调抒情写意。这种不同的侧重点与它们不同的哲学基础有关。
西方美学思想发生在自然哲学中,古希腊第一个提出美学和艺术问题是毕达哥拉斯学派,学派代表大多是天文学家、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注重外部客观事物的比例、结构、秩序、运动、节奏等,提出了和谐美的理论。这种和谐是一种数学关系,所以在他们看来,“艺术创作的成功取决于模仿数学关系”,“艺术就是这样造成和谐的:显然是因为模仿自然。”后来,考虑到美与善的联系,苏格拉底仍然认为艺术的本质是模仿。除了模仿美的形式,他还模仿美的性格。在总结前人成就的基础上,亚里士多德在模仿论即再现论的基础上,建立了西方美学史上第一个完整的美学体系——诗学。在《诗学》中,他提出了三种模仿:根据事物现有的样子模仿它;根据事物应有的样子模仿它;根据事物的传说模仿它。后来,达、芬奇、莎士比亚和艺术史家泰纳都继承了这一观点,他们都声称艺术是客观现实的镜子。左拉和巴尔札克认为艺术作品是历史的记录。车尔尼雪夫斯基更进一步,他声称,“艺术是现实的苍白复制”。这是一个历史上不断完善的完整体系。在这个体系的范围内,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区别只是模仿事实和理想的区别。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区别只是模仿事物的本质属性和现实现象的区别。模仿事物“本质属性”它产生在这个系统中“典型论”。“典型论”这是一个更深刻的模仿论,但它不是近人所创造的,它的根源仍然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论。这是西方美学的主流和基调。
相比之下,中国艺术和中国美学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根据中国哲学和中国艺术的传统精神,与诗歌同时出现的中国第一部审美作品《乐记》确立了与诗歌完全不同的理论。除了把艺术看作是思想感情的表现外,它还将艺术与道德和特定的人格理想联系起来。这是中国哲学与中国艺术之间的固有联系。乐记将其应用于创作,指出“音乐家,德之华也。”“乐者,通伦理者也是。”这种概括标志着一条与西方模仿理论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乐记》之后的中国美学,包括各种文学理论、诗歌理论、绘画理论、书法理论、文字理论,甚至戏剧理论,都沿着这条道路发展。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美学强调美与美“真”中国美学强调美与美的统一,“善”统一。质言之,西方美学更等同于科学价值,而中国美学则更等同于伦理价值。“纯粹理性”后者是对象“实践理性”对象。他们都以情感为中介,但前者更引导外在知识,后者更引导内在意志。两者都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标准,所以对艺术的要求也不同。
把艺术看作是理解外部世界的一种手段,自然需要模仿的准确性、反映的可信度和再现的真实性。自然需要对它所再现和反映的东西进行具体的验证。例如,西方绘画非常重视质量感、体积感、空气感、色彩感、光感等,即使是虚构的东西,想象的东西(如拉斐尔的圣母和天使,鲁本斯的魔鬼和精灵)也试图现实,试图让人感觉到一些东西。这需要对透视、颜色、人体结构和比例的理解,这些都可以通过实用的科学来验证。透视可以通过彩色几何来验证,颜色可以通过光谱分析和折射来验证,人体的结构和比例可以通过解剖学来验证。验证是不可避免的理解。绘画、文学、雕刻、电影等等。
中国美学将艺术视为实现德性人格的道路,因此不需要将艺术作品与具体的客观事物进行验证,而是强调艺术作品的实现“以意为主”,即所谓“取会风骚之意。”即使“传移模写”目的也是为了“达意”。所以也可以“不求形似”。后来,这一特征越明显。魏晋人。“以形写神”发展到宋代,理论被解释为“以神写形”对象实体只是情与意的媒介,所以艺术创作的价值在于“立意”,可以“不求形似”。欧阳修诗:“古画意不画形,梅卿咏物元隐情。”苏轼诗:“论画以形似,见儿童邻。作诗必须是这首诗,定知非诗人。”这种观点与西方美学截然不同。
在中国美学词汇中,所谓中国美学“创作”,也就是“意匠”同义词,杜甫诗“意匠经营惨淡”,一句话充满了创作的起起落落。意大利工匠的功夫来自于人格的培养,所以诗歌、作曲、写作、绘画必须基于一定的人格培养和一定的精神境界。“汝果想学诗,功夫在诗外。”这种诗外功夫也是画外功夫。中国画家强调创作,强调创作,强调创作。“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强调“性格不高,不能用墨,”就因为“真诚不在画”。这样,就完全没有必要验证实物了。因为绘画的价值不是由它在多大程度上准确逼真地再现对象来决定的,而是由它在多大程度上人的精神境界和什么样的精神境界决定的。
音乐也不例外。在中国美学看来,音乐的形式不是来自模仿客观事物,比如鸟儿的枯萎或溪流的丁东,而是来自主体精神和德性人格的表现。因此,首先,它不需要真实、具体、准确、可信的音乐反映,而是需要“德音不理”,“正声感人”,要求“情见而意立,乐终德尊。”孟子的《公孙丑上》云:“闻其乐而知其德。”《吕氏春秋·声音初篇云:“闻它的声音知道它的风,观察它的风知道它的野心,观察它的野心知道它的美德。盛、衰、贤、愚、不肖、君子、恶棍,都形在音乐中,不可隐藏。”我们认为,中国美学的这些观点比西方美学更深刻地触及了艺术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