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茂元教授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创始人和高等教育学科的创始人，为我国高等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改革做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在高等职业教育领域，潘茂元的思想在许多方面得到了应用和反映，值得探索和整理。早在1993年，潘茂元教授就在《高等教育研究的新进展与展望》一文中指出，高等职业教育已进入高等教育应用研究的视野，应对包括这类高等教育在内的各种方式进行专项研究〔1〕。随后，他对高等职业教育的特点、地位、作用、政策、制度和发展趋势等关键问题进行了前瞻性的深入研究，形成了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和阐述。本文对此进行了总结和分析，以激励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改革和创新。

 

高等职业教育需要从过去的人才教育理念转向大众教育理念

 

传统的人才教育观念束缚着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仍经历了许多曲折和挑战。这些曲折和困难与传统人才教育思想的束缚密切相关。潘茂元从国家、学校、毕业生和就业公司三个层面阐述和分析了这些束缚。

 

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6卷第5期罗先锋论潘茂元高等职业教育思想在国家政策方面，虽然高等职业教育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一直处于重要的战略地位①，但在具体政策实施中，仍有一些战略措施不配套。比如政府的“低投入、高收费”政策，即对高职生的投入远低于本科生，但收费却高于本科生；在招生方面，实行“先本科后大学生”制度；在学校地位方面，“本科正厅级、高职副厅级”的等级划分〔2〕。这些政策和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人们轻视高等职业教育的偏见，影响了高等职业教育的健康发展。根本原因是中国“重官轻四民、重学术轻职业、重选拔精英轻实用人才的传统思想依然不可动摇，有意无意地成为制定战略措施的指导思想”〔2〕。在学校方面，由于传统观念一直以人才教育的规模来衡量高等职业教育，许多高校很难将发展方向定位为职业教育。潘茂元指出：“中国的传统观念是只有一个学术‘人才教育’规模，然后用这个规模来要求和衡量高等职业技术教育。因此，一直认为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太低”〔3〕，“人们通常使用传统的人才教育标准来对待各种学校，这使得高等职业教育面临巨大压力，并努力向人才教育学习。”〔4〕，结果就是应该定位为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老板成为了本科压缩学校，经过“三改一补”②政策设立的“新高职”，不能安于职业教育，热衷于升格。

 

在毕业生和用人单位方面，人才教育思想难以转变，一度成为高职就业难的原因之一。自1999年我国高等职业教育扩招以来，学生规模迅速扩大，从1999年的136.15万人到2002年的376.27万人，年均增长率达到113%〔5〕。虽然扩招帮助中国在2012年进入了高等教育普及的门槛，实现了高等教育入学率达到15%的目标，但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就业问题就是其中之一。如何解决高等教育普及带来的就业难问题？潘茂元认为：“最重要的是改变社会观念。大学毕业生要摆脱精英观念，认识到农村、基层、西部都需要大学生。”。〔6〕对于用人公司，潘茂元指责他们“只有教育标志”不仅加强了社会对高职院校的蔑视，而且影响了高职学生的选择。根本原因仍然是用传统的人才教育理念来对待高等职业教育〔2〕。

 

所有这些都表明，传统的人才教育思想对高等职业教育的思想和概念有着深远的影响。这个概念是行动的主导因素。面对高等教育普及中的各种问题，潘茂元觉得高等教育应该建立不同于传统办学理念的普及教育理念。只有这样，高等教育才能健康发展。在高等教育普及思想意识的研究中，他呼吁：“对于各种形式的非精英高等教育的快速增长，应该从传统的人才教育理念解放，转变为普及教育理念，包括教育价值观、人才观和质量观。”〔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