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孩子们未来的参与者，学校教育有必要问：毕业后离开校园，孩子们会从什么开始？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心灵明亮，是“审美人”应有的精神纹理

 

虽然姐姐安志和弟弟安东已经从学校毕业，但他们仍然是学校许多孩子羡慕和崇拜的对象，不仅因为“玩”贯穿了他们的一生，而且因为他们“成为我们学校的‘大咖啡’”。事实上，兄弟姐妹喜欢艺术，安举办了一次又一次的个人展览，安东“安东漫画俱乐部”蓬勃发展，但他们没有停留在“展示和交流”的水平，但认为“艺术必须能够发挥更大的能量”，所以试图带他们的作品参加慈善拍卖，8000元捐赠给慈善基金会，帮助严重疾病患者。兄弟姐妹喜欢旅游，经常是主题式的独立深度旅游，“跟着王舒看普里兹克建筑学奖”，“跟着鲁迅去绍兴”。他们的收获经常转化为一种特殊的分享――向老师申请“游学课”。因此，整合地理、历史、文学、艺术甚至经济的演讲往往会引起学生的思考和辩论，而读过集体书籍的兄弟姐妹说：“这是美的固化，也是一种传播。”又一年，他们在青海之旅的收获“让朋友们震惊”，因为这次收获是“爱的流淌”――看到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过着艰难的生活后，他们拿出所有的新年钱，捐赠资助14名藏族孩子的生活和学习。“只有在追求美的过程中，人们才能展现自己的精神，让我们的世界笼罩在一种虔诚、温柔、迷人的光环中。[1]在这个例子中，我们可以强烈地感觉到，安东的心正在打开，他们的生活成长不再停留在自然的满足，而是超越个人需求，追求高贵丰满的审美人格，逐渐从自然人走向健全的“审美人”。

 

在美国哲学家麦金泰尔看来，“审美人”是一个可以根据审美原则在生活方式、状态和概念上做出选择的人。在朱光潜看来，他是一个对生活和世界持非功利主义态度的人。这样的人，面对正直与奸诈、善与恶、勇与懦弱、美与丑，会选择前者。光明正大、心胸开阔、善良与同情心是他独特的精神纹理，在他的灵魂中成长，并继续沿着审美的方向成长。“审美人”的精神纹理有多个维度。

 

首先，我们对美和善有敏锐的认识。山、河、地、日、月、星是自然的存在。我们之所以能以美的存在成为审美对象，是因为人们能有意义地阅读它们。当一个“审美人”遇到自然美景时，他会立刻被美丽“击中”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陶醉。他忘乎所以，就像为悬崖上的美景泪流满面的列维坦，就像面对凡高作品《杏树》激动泪流满面的陈丹青。因为面对美，他可以调用知觉、感受、理解、想象等审美认知系统，激活情感、审美、道德、幽默等诸多心理能力，敏锐地“嗅出”其中蕴含的宁静、灵动、纯洁、和谐、美丽，进而与善良、尊重、关怀等心理素质相契合，让心灵自由飞翔，灵魂平静。也就是说，“审美人”有能力被美感动。

 

其次，对物体有独特的解读。世界博大精彩，复杂复杂。“美学家”可以在平凡中发现它的美，从外表中感知它的独特性，在平凡中诠释它的精致。在一轮明月中，李清照会发出“淡云来往月疏”的审美感悟。苏轼会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的审美理解，而俄罗斯画家克拉姆斯柯则会有“月夜”、法国德彪西有《月光》的审美创作。而这，超越了器物的功能，也超越了功利主义的欲望。

 

第三，对生活有诗意的追求。即使生活日复一日，“审美人”也能跳出现实和逻辑的羁绊，在精神愉悦中寻找精神上的慰藉和精神上的丰满。他懂得倾听大自然的声音，欣赏艺术的趣味性和灵活性，珍惜千年文明的精髓，懂得着装、卧室风格与人的角色素养的和谐，像拯救中国古建筑的林徽因一样，“带着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川的流年，微笑着看世界的起落落”[2]，豁达睿智，让生活有意义，让生活有诗意。

 

第四，对生活有真诚的敬畏。“美学家”知道生活的严肃性、身份、金钱、利益、权力，这一切在生活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他知道生命是宇宙中最伟大、最美妙的天性，所以他会认真地生活。与此同时，他会珍惜与另一种生活的相遇，这种生活可能是一朵花，一只鸟，一棵树，一个人，也可能只是空气中的蒲公英。但他知道，他所要做的就是尊重生命的独特存在，用生命静静地倾听另一种生命。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美丽的，因为生命是相互依偎和温暖的。同情心是他的信仰。

 

生活是独一无二的，“审美人”的长度或厚度一定不一样，但都会回到一点，那就是成为一个会生活的人。